清明诗作（二）

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杨刚）

清明诗作（一）

月隐星稀烛有泪，，茶凉酒淡笔无言。窗棂雨叩声声紧，肺腑情思苦苦煎。（杨刚）

怀念父亲：长大后，才读懂了你……

父亲，是孩子世界里最伟岸的山，可能直到他远离而去，才会发现他曾经的巍然； 父亲，是儿女心里面最深奥的书，也许直到你长大成人，才能读懂其真正的内涵…… ———题记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来了，对逝去亲人的怀念又开始在心里恣意流淌…… 这几年，随着自己年龄增大，每逢到了象清明、寒衣，中秋、春节等这类带有追忆怀念、归乡团圆等传统习俗的节日来临的时候，总是格外会怀念起父亲。 父亲解放前上过几年学，解放后在离家很远的乡下当过几年老师。那时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为了承担起养家的重担，自己从学校回到了村里照顾全家。当时，村里读过书的人不多，因此父亲被安排做一些文书写字之类的事。 家里吃饭的人多，加上劳力又不够，父亲成天都在村里忙忙碌碌，顽强地撑起一个大家。他平时忙累了回到家后，很少和孩子们坐下来，面对面地促漆长谈，对我们这些孩子要求很是严厉。我们在他跟前也常常想耗子见了猫那样，言语交流得很少。 父亲病逝的时候，我还在外地上学，那年月，信息传递不畅，当我得知消息赶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的下午了，按照乡里阴阳先生看好的时辰，父亲的后事已料理完毕，就这样，我没能够在父亲离世时见上最后一面……. 转眼一晃，父亲已离世二十多年了。前些年，时常想写一些文有关父亲的字来，记录老人家在世时的生活琐事，在心里构建一个完整的父亲形象。 但很多次，提起笔来，总是感觉自己除了能想到性格耿直、正直忠厚、脾气倔强、治家严苛等这类概括他品行的词语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起笔，我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完全读懂父亲这部书的内涵，因而担心笔触太浅，涵盖不到父亲世界的全部。 后来，随着自己从学校毕业、工作、成家以及年龄的增长，也成为了孩子的父亲，角色的转换，让自己从生活的各个方面，体会到了父亲这一角色的艰辛和不易，开始慢慢地读懂了自己的父亲，理解了他生前的严厉和刚强。 父亲一生正直倔强，从不愿因自家的事轻易求人，给他人添麻烦。同样的，养家的重担他总想一人扛起，从不在孩子面前诉屈言苦，也因此，他很少在孩子们面前敞开心扉，把自己的内心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从不想给孩子们心里带来任何的心理负担。 他一生活得很沉重，日夜操劳，含辛茹苦，养大了几个孩子，却到头来，没来得及好好地享上一天清福，就匆匆离开了人世。平时和儿女交流很少，去世后几乎没有多留给孩子们更多的记忆和牵挂。 他一生都在用自己默默的言行，给自己的孩子示范着一种人生责任和生存之道——坚强担当靠自己，忠厚正直为家人。 ——谨以此文怀念天堂里的父亲

大爱如山

又是一年清明时节，霏霏细雨，点点忆思。虽然已是天各一方，但总是常常怀念起远在天堂的亲人，流淌于笔尖的点滴记忆，但这份将一份过往、念想和牵挂牢牢连在一起，寄托对父亲的追忆和感恩—— 一 父亲于农历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三十日生于秦岭深处山阳农村，逝于一九九四年八月十八日，终年67岁。父亲一生秉性耿直、坦诚直率、公正廉洁、德高望重。 父亲少时生活在旧社会，那个年代，爷爷在家里迎娶有两个奶奶，当时家里有几亩田地，三间土房，一面坡的山林，家境在村里算是中等水平，父亲小时候接受了系统的基础教育。解放后在土改运动中被划定为中农成分。当时按照土地的多少、房屋的间数、家庭财产情况、有无长工佣人等依次划定的成分有地主、富农、中农、贫农和雇农。由此可推断父亲童年时家境在村里算是中等水平，这也是他能在旧社会上学读书的先决条件。 父亲有兄弟三人，大伯去世早，大妈改嫁，留下一个儿子由大奶奶抚养长大，解放后上完师范成为教师，后来为大奶奶养老送了终。二伯原本要给小奶奶养老送终，但他没上过学，生养了5男2女，家庭人口多，日子过得紧巴。当时，父亲读书有工作，父亲和母亲商量后，主动承担起赡养老人的责任。 二 1948年，父亲刚满20岁，不幸赶上国民党军队抓壮丁，进了旧部队。由于他高小毕业有文化，在队伍里当上了卫生员。1949年在解放商洛地区的战场上，父亲接受改编，成了一名解放军战士。1950年，看到全国基本解放后，父亲就复原回家，并根据当时国家需要，进入教育系统成为光荣的人民教师。他坚决服从组织分配，先后在离家很远、条件艰苦的十里红土岭村、南宽坪等地教书十多年。1961年，受国家三年自然灾害影响，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缺吃少穿，同时母亲身体虚弱，劳动不便。再加上父亲当时教书的南宽坪距家一百多里地，不通公路，来去靠步行，不变照顾家人。面对一大家子人的基本生活陷入困顿，父亲便向组织申请，辞职返乡务农。 再后来，七十年代全县教育行业缺少教师，组织上又征询父亲是否愿意复职。再三考虑后，父亲把机会让给了已经初中毕业的大哥，这样大哥在小河袁家沟刘家街仓房沟的山村初小成了一名公办代理教师，干着既是校长，又是教师，还是炊事员的工作。后来又调到小河条件较好的瓦沟口小学、城郊葛条小学。 三 父亲辞职返乡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当时全国各行各业接受过系统基础教育的知识分子奇缺，农村大人中受过教育的更是凤毛麟角。因为父亲有文化，就被推选为大队会计。由于父亲工作负责、热情服务、公正廉洁、不徇私情，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直到病逝才卸任。期间与其共事的支部书记、大队长、贫协主席、妇委会主任等，有的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中违法被判刑；有的不称职被罢免；有的年轻有为被提拔到乡镇工作。 在生活条件困难的年月，父母生养了我们兄妹5人。记得最难的时候是一家人缺吃少穿，就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特别是青黄不接的春天，要靠国家划拨的返销粮度日，有时父亲还要到几十里路外的香沟脑、磨沟、薛家沟等山大沟深、能广种礡收、日子被川道地区好些的地方借回豆子杂粮度慌，到了麦收季节，再归还人家等量的小麦。 四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实施，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极大的调动了农民的劳动积极性，温饱问题基本得到了解决。父亲在国家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中，每月也可享受到几十元钱的生活补助，兄弟姊妹逐渐长大成人，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可父亲的身体健康却出问题了。 1990年秋冬，村里为了村民出行方便，在出村的县河上修建石桥。施工期间，村干部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24小时轮流值班，已经60多岁的父亲不甘示弱，和其他村干部一样整天坚守在工地。白天劳动，晚上看守。 来年春天，父亲说冬季在工地长时间受冻，近期感觉消化不好，胃痛胃胀。我给他推荐了县中医研究所的一个有名气老中医，给他号了脉，开了几副中药，喝了后好点了。但是随后不久，病情出现反复，去到医院一查，说是冠心病，就赶快住院治疗，期间病情时好时坏。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所限，再加上父亲身体底子也不是很好，经过几次病情反复后情况越来越不好。1994年的中秋节前几天，父亲又犯病了，晚上睡觉憋气再次住到了医院，在医院越看越严重，最后开始咳血。9月24日晚上，父亲终因病情加重、医治无效而去世了。 父亲一生命运坎坷，苦多于甜。对我们要求严格，是一位严父；对他人仗义执言，无私帮助；对工作，认真负责，公正廉洁；对家人外凉里热，无怨无悔！ 祝愿天堂没有病痛，祝愿父母大人安息！ （杨来民写于2023年清明前夕）

春晖难报

万缕春晖心时绕， 一掬慈荣梦常寻。 —题记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转眼，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三年了，但她嘘寒问暖的话语时时回响在我的耳边，和蔼慈祥的面容常常走进我的梦乡。 母亲生于1927年农历二月十二日，年幼时命运多舛，经历了人生很多坎坷不幸，苦多于甜。母亲出生不久，父母因病先后离世，就和祖母、叔父相依为命。 祖母去世后，叔父也组建起了自己的家庭，婶婶对母亲不离不弃，呵护照顾，让母亲的童年拥有了一份家庭的温暖。母亲与婶娘之间母女之情深厚，婶娘一生养了六个女儿，却把母亲当做老大，视如亲生。母亲也把婶娘当亲娘，成家后时常相互关心照应。即使晚年自己行动不便，她仍时常挂念这位在童年呵护自己成长、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的婶娘！经常想方设法，步行十多里地去看望，陪伴老人家住上一段日子。 童年遭受的家庭不幸培养了母亲坚强乐观、吃苦耐劳、自立自强、积极上进的性格， 她虽只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但她不断要求进步，成为一名农民党员。她无怨无悔地为全家操劳了一生，也积极主动地参加集体劳动。 农业社时，母亲虽然身体不好，但她还要一边要下地干活挣工分，一边要照管家中年老体弱的爷爷和行动不便的小脚奶奶，还有我们几个张嘴要吃要喝孩子。而父亲当时在百里外的南宽坪教书，由于那时候交通不便，来往要靠步行。同时，自己的工资收入难以维持全家生计，平时又不能兼顾照看家中的老人和孩子，便一咬牙舍弃了已有十多年教龄的工作岗位，向组织提出辞职申请，返乡务农，与母亲一起承担起赡养老人、抚养孩子的担子。因为父亲上过学，有文化，被群众推选为大队干部，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直到突发心脏病去世才卸任。在这期间，母亲任劳任怨、相夫教子，将一家人的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默默地支持父亲的工作，含辛茹苦养育我们兄妹五个长大成人。 母亲虽然没有上过学，但她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所以非常支持我们兄妹几个上学读书。在那个生活条件艰苦、物质极度匮乏的年月，供养我们读书分别读到了初中、高中、中师和大学，期间付出的艰辛不难想象。 母亲一生勤勉辛劳、能干手巧。在我们小的时候，虽然日子苦，缺吃少穿。但母亲总是想方设法调剂一家人每天的两顿饭，使一家人的生活有着落。她常常把粗粮细作！时至今日，我还时常想起母亲做的包谷面酸菜鱼鱼、搅团、糊汤面条、杂粮面条、黄豆糊汤、槐花焖饭等“美食”的香味。 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改革开放，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农村实行分田到户责任制。通过父母辛勤的劳作，家里的生活才逐步得到改善，一家人逐渐过上了吃穿不用发愁的日子。 就在我们兄妹一个个长大成家、日子慢慢好起来的时候，68岁的父亲却因突发心脏病离世了。我们都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中，特别是母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后来，母亲便一个人过日子，已近古稀之年的她仍然不停的劳作，自食其力。有时做了好吃的，还把住在跟前的小孙子叫到家里吃一口。即使到了晚年，她也总是闲不住，门前的一块菜地，她总是会种上一些时令蔬菜，精心伺弄，松土、浇水、除草。除过自己吃，还经常拿来送人。 母亲还有一项会蒸祭馍做面花的绝活，常常被乡邻们请到家里做祭奠逝者用的花馍，那盘子口大雪白的蒸馍上面插上面花，用来祭奠逝者，很是好看！那面花是用和好的面做成花鸟草虫等各种造型，母亲总能做得惟妙惟肖，等晾干以后涂染上颜色，就更加栩栩如生了。由于这种面花做起来麻烦、费时费工，现在会做的人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简单、轻薄、便宜的纸质花！ 母亲还会做人去世入殓进棺材时用的“鸡型”头枕和“元宝型”脚架。虽然只是一些祭品，用料也很普通，甚至用到塑料泡沫板、包装纸等，但经过她的手变废利用，其形状和色彩搭配都很有艺术性。需要的乡邻们得到这些东西后赞不绝口，母亲就感到很有成就感而常常乐在其中。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2012年的秋天，母亲在外出回家的路上，不慎跌倒，摔断了左腿股骨头。被120接到县中医院治疗，医生给母亲做了股骨头置换手术。 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不错，由于坚持康复锻炼，一月后母亲就能柱着拐杖下地走路了。正在母亲高兴又能重新站起来，全家人庆幸86岁的母亲能够躲过这一劫的时候，母亲不幸又突发脑梗，造成半身不遂，只能睡在床上了。 历经了一个难捱的寒冷的冬天，母亲再也没能站起来。春节过后，于2013年2月28日，一个咋暖还寒的料峭早晨，母亲离我们而去了！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今天，在母亲三周年祭日，写下这些文字，既是对父母亲深切的怀念，也是对于那些曾经热情关怀、帮助过母亲的家人、亲朋、乡邻以衷心的感谢！ （杨来民）